ABC的朋友们在时间的洪流中(demo)

一堆未完成脑洞,公民们想看哪个的完整版请告诉我_(:з」∠)_我去写()

刚刚说有敏感词,我心好累,这次少选几个多发几次好了

(1)High school au

 

我们臂挽臂地走

好似带彼此去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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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图书馆。

格朗泰尔顺着书柜摸索。现在是午自习,他所在的几何班级被老师留堂写练习,他吃过饭就跑了。几何是骇人的东西。“帮我向老师请个假,说我不舒服,去校医院了。”他三两口吃完芝士夹,拍了拍巴阿雷的肩膀,从食堂安静地溜走了。

他每天中午都去图书馆。学生只能在中午进去,他没有理由浪费唯一的机会。

格朗泰尔手里握着食堂的可乐,在巨大的人流里艰难的前行。百事。他更喜欢可口可乐,尽管这种棕色的气泡水喝起来大致相同,可口可乐是红色的,这让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偏爱。人们总爱争执可乐的品牌,已经成了种滑稽的习惯。易拉罐装的汽水是冰的,罐外湿漉漉的。

图书馆是圣地,是阳光照耀的地方,里面住着无数朋友,因为图书馆的教师们不会善待他们,所以格朗泰尔每天来招待他们。他就像个鬼魂一样,假装艾略特先生在书架之间游荡。

这里——图书馆——繁忙的像新门监狱。二楼住着阿加莎克里斯蒂和她的死人们,柯南道尔,这些小孩子喜欢的,低年级的孩子们缺乏逻辑,沉迷看侦探小说,不得了,再转脸看看钱德勒,佩服的不行。

其实也那么回事。侦探还容易汞中毒哩,这真是份苦差事,小孩子们就不懂了。

一楼是文史哲,阳光会从很大的玻璃窗照过来啊,现在来图书馆的人越来越少,这让这所学校看起来越来越缺乏思想,太阳也因此得益,富裕,可以用大片的金色照着书籍和人。来访者越来越少,倒是不用飞快地吃完饭——好像自己是飞毛腿,抢来这里占一个能坐下的位置——格朗泰尔对知识——起码那些他渴望的知识——有非同一般的热情。

走廊有杂志,总是有人按着日子来换滚石杂志,不同的明星戴着墨镜坐在书架上,用爵士时代的双眼看着路过的学生和老师——稀稀拉拉,总是有点的。

这里——图书馆,每座学校的良心——给予他的是天堂才有的待遇,上帝啊,而学校更像座误入人间的大型地狱。

他琢磨着,边顺着书柜寻找罗伯斯庇尔传。

格朗泰尔只零星的学过雅各宾,很粗略的看过介绍,他最近才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知识的薄弱。

前几天和爱潘妮去星巴克晃着脚喝冰沙,他被爱潘妮问住了。这让他有些气恼。“为什么罗伯斯庇尔要把他的同伴都送上断头台?”,和他关系最近的朋友问他。

爱潘妮正吸着草莓奶昔,睁大眼睛,这个角度她看起来很像好莱坞里那些带着宽大帽子,从墨镜的镜片后面看人的女明星,她樱粉色的饮料也和她深红色的贝雷帽很配。她正在追一个无聊而黄色的历史电视剧,讲的是仙宫野史一类的,爱潘妮的笔记本摊在她的膝盖上,上面花花绿绿的页面晃眼,映在她的脸上。

格朗泰尔盯着她的帽子发怔,他意识到他找不到合适的答案:“我也不知道。”他诚实的说。

爱潘妮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她摘下耳机(格朗泰尔总是什么都知道,起码在爱潘妮眼里是这样的):“哈!问住你了!”,她孩子气的咯咯笑起来。格朗泰尔不知道自己该跟着笑还是该摆出什么表情,最后选择捶了捶她的肩膀。今天到图书馆想起来,他气恼的想着爱潘妮的红色贝雷帽,边找着罗伯斯庇尔传决定读一读。

历史书籍被校图书馆包上了奇怪的荧光橙色的书皮,这让整个历史书架看上去像一片巨大而奇怪的花田。他眯着眼睛看过去,从古罗马找起,从一片兵荒马乱走向另一片兵荒马乱,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希腊神话。为什么摆在这?他扫到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书,上帝保佑粗心的图书管理员吧,格朗泰尔在心里默默说。

“希腊神话是艺术式开端,”他边往后找边想,“美从那里流淌出来,像泰晤士河一样,淹死多少自杀者,艺术因此被称为自杀者的国度。而这其中最美的,美神算一位,阿波罗算一——我操。”

在格朗泰尔想到阿波罗的那一刻,他在书架的空隙间看到了一位阿波罗。字面意义上的。

那位太阳神先生站在一大片晌午的阳光里自顾自的发光。格朗泰尔觉得心停止跳了一下。

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感觉是亨伯特·亨伯特先生在黑兹夫人的后院看见洛丽塔第一眼的感觉。金色的长卷发用三色的发绳扎起来,发柔光。阿波罗是位金卷发的男学生,和他穿同一年级的校服。

十分魔幻现实。

更令格朗泰尔怀疑自己前一天晚上喝的气泡水里是不是被爱潘妮掺了酒精,让他觉得不真实又可怕的是这位阿波罗同时也看见了格朗泰尔,那双蓝眼睛从同一个缝隙里看见了他。格朗泰尔意识到他们眼神的交汇碰撞在书架之间,在一本拜占庭历史的上方炸成了伦敦城的大火。

他一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一见钟情。

格朗泰尔花了一秒钟惊恐地意识到这位阿波罗正在冲自己走来。他慌乱的直起腰,努力的揉了揉自己脑袋顶上乱七八糟的黑色卷发。

“你好。”阿波罗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他露出一排可爱的牙齿,“你在找什么书?我也许可以帮上你。”

“嗯,”格朗泰尔局促地抓了抓头发,他咬着下唇,“我只是顺着我们的历史长河看看,你知道,'或温柔或愤怒的场景,会在历史书的书架上反复上演。'”他随口改了句哪本诗集的话。

阿波罗被逗笑了一点,他伸出手:“安灼拉。我们似乎一个年级。”

“格朗泰尔。”他点了点头,自我介绍,握上了安灼拉的手。云石雕像的手暖和和的,像一朵燃烧的玫瑰。格朗泰尔愣了一下,他才继续说下去,“但我的确——嗯——在找本书。”格朗泰尔扫了一眼安灼拉的三色头绳,“你知道罗伯斯庇尔传放到哪里了么?”

这句话起了奇效,这位云石雕像脸上泛起了点玫瑰色的红晕,他听到这句话后脸上忽然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安灼拉快乐又抱歉地摇了摇头:“抱歉,学校只有两本罗伯斯庇尔传,一本被我借走了,一本被我朋友借走了。”

“这太不巧了。”

“但这还有本书,也讲的是公民罗伯斯庇尔的生平,在那边的柜子,你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帮你找找。”

“太感谢了。”格朗泰尔几乎是惊异而慌张地说。他的心跳的飞快,好像此生从未跳过一样。

安灼拉冲他笑了笑。年少的阿波罗走在前面,在书柜和书柜之间寻觅。

“您是新来的图书管理员吗?我之前没怎么见过您。”格朗泰尔抿了抿嘴。

安灼拉摇了摇头,“不用尊称。”他摆了摆手,跪在书柜前在最下面一排里找书,“我朋友在这里做管理员,他今天被篮球老师叫走了,让我帮他顶一天活。”

我的傻阿波罗啊,图书管理员只用坐在门口的柜台后面处理借书的事务,不需要忙碌在书架之间帮每一个困惑的学生寻找他们想看的书的。格朗泰尔在心里大声说。他现在没有别的事情做,只是通过在脑子里说一些埋怨的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为什么?

他们挨得太近了。近到几乎暧昧的地步。

格朗泰尔意识到这点。他心里有种吃棉花糖时吃到了橘子夹心的感觉,惊喜而惶恐。他站在墙与书架的角落里,紧靠着墙,尽力让自己和这位漂亮的新朋友的距离保持礼貌。他还是可以听清安灼拉有节奏的呼吸声,这位金发的阿波罗暖融融的体温温暖着他的小腿。格朗泰尔的腿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在一位洛丽塔,阿波罗,浮士德见了都要请他停一停的人面前,格朗泰尔一边拼命保持自制,一边祈祷着安灼拉快些站起身来。他这样,还让格朗泰尔控制住自己?这太难了。

“上帝啊,我终于找到了。”安灼拉的声音终于欣喜地传过来,他把一本很厚的书摊在膝上,“这本写的很不错,史实写的很多,尽管作者的看法有的时候不那么让人接受。”他说,向上仰起头看着格朗泰尔。

操,你不要这么跪着向上看。格朗泰尔虚弱的想。安灼拉的眼睛里亮闪闪的,像撒了把星星。

“好的。”他努力的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的笑容会不会看起来很扭曲,“我会好好读一读的。”

安灼拉轻松的站起身:“我好久没见到学校里有对这段历史感兴趣的学生了。”他把书郑重的交到格朗泰尔手里,好像在交付亚瑟王的石中剑,“我要帮你找个位置坐吗?”

格朗泰尔知道自己的心脏又停了一下。在今天中午,他的心脏出现的毛病比他先前的十几年加起来还多。

他心里冒起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极大的愿望,他想挽起对方的胳膊,像对待任何一个新认识的朋友一样,热情地,熟络地挽上他的胳膊,走到图书馆的高脚凳上坐下。

挽起阿波罗的胳膊,格朗泰尔的眼睛瞄过去,安灼拉把校服衬衫的袖子随便地挽了起来,白色的衬衫袖子搭在他的胳膊肘,小臂是白晢的,真像座云石雕像一样。

格朗泰尔又深吸一口气。

“没事,我再看看别的书。”最后他怯怯地说,“能帮我登记一下吗,我想把这本借走。”

安灼拉冲他笑了笑。

格朗泰尔目送着他在点头后转身走去,他的眼睛追着对方迈出每一步。阿波罗的影子在阳光下拉的很长。

他蹲下身子。脑子像是刚敲过午夜钟声的伦敦城一样沉寂。

上紧门锁

看好灯火

睡个好觉

他脑子里划过一句很久以前读过的报纸上的大字标题。格朗泰尔低头看了看那本书。封面上画着三色旗飞扬,让他想起安灼拉金发上绑着的发绳。

他深吸一口气。刚刚想要挽上对方手臂的感觉——从心底里有一种灵魂被吸走的奇怪感觉——再次出现。

他摇了摇头。

是时候想个借口,准备一会怎么和校医院的芳汀女士商量如何让他的几何老师放过他了。

再不想就晚了。

他无力的瘫坐在安灼拉方才待过的地方,未从刚才朦胧的经历中抽出身子。


(2)college au

弗以伊和热安曾经热恋过,弗以伊忽然沉默地出国一年,再回来。

两个人走在学校里,天黑掉了。

“你去哪了?”

“波兰,又去了德国。”

他们沉默地走,弗以伊插着兜,一脚一步深地走在学校的水边上,旁边的树和天上的星星都倒影在里面。热安安静地跟在他后面。“你还读波德莱尔吗?“弗以伊忍不住打破沉默。

“不了。”热安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为什么?”弗以伊小声地问。

沉默了几秒,弗以伊感觉热安小心地环住了他的腰,诗人缓慢地抱住了他,小声地哭起来。

弗以伊转过身,他很轻地吻在热安的头顶。热安靠在他肩膀上,他们安静地站了很久,十指相扣,过了一会接吻。


(3)Cowboy Revolution

 

格朗泰尔带着爱潘妮骑马,小伽弗洛什被弗以伊抱在怀里。

建公路了,他们住在这,每天骑马过乌托邦日子,颇有嬉皮士的味道。“不要在安灼拉面前提嬉皮士。我们又不打坐,不吸叶子,不是素食主义者。“后来利用荒地,把路修来了,要搬来工厂。汽车来回地跑着,房子早盖起来了,镇子也齐齐搬过来。不允许像原来那样住在这里,书被拿走放进镇图书馆,热安的书全被拿走,夹着他自己的几本诗集。弗以伊平日里做的手工一样被搜刮。ABC几乎被洗劫一空,事实上他们也几乎没有出储蓄。不能反抗。大家这样说。

“搬走。”

“怎么走?”

安灼拉冲古费拉克笑了一下。

ABC的朋友们骑马从机动车道上飞驰而过,铃铛叮当作响了一路。格朗泰尔骑在最前面,爱潘妮坐在他的前面,这位醉醺醺的疯子正快活地挥舞着马鞭。“朋友,你好!”他朗声向路边瞠目的路人问好,弗以伊带着伽弗洛什骑在后面,若李的脸上泛起红色。他们这样张狂地骑马在公路上。

“没人说不让。让混蛋们和撒旦吃晚餐吧。

格朗泰尔和爱潘妮耳语道,他看见红色的身影从他身边掠过。安灼拉夹了夹马,他从队尾一路飞奔到最前面,手里摇着一杆鲜艳的红旗。

旗面像朵绽放的玫瑰。


(4)HP AU

我是一个和校园集体活动绝缘的人。格朗泰尔把手插到大衣兜里,边在英国的冬天的风里向霍洛莫德走去边这么想到。

天空白花花。霍格沃茨英国城郊的风不留情面的吹,空气冷飕飕的,很绝望的风。这种天气让他想起柏林墙和和铿锵的德语。

魁地奇球场上骑在扫帚上的年轻男巫和女巫正在训练。爱潘妮骑着扫帚绕来绕去的飞。灵活的姑娘。她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机灵鬼爱潘妮。”拉文克劳那些热衷球赛的男孩们这么叫她。

她打魁地奇真的很厉害。从二年级被蒙巴纳斯介绍进球队后,拉文克劳在七年未拿到魁地奇球杯之后蝉联了三年冠军。她像个真正的男人。格朗泰尔毫无性别歧视地,诚挚地想。

“R!!”他的这位豪放的朋友现在正给自己施了个放大咒,坐在扫帚上挥舞手臂冲路过的他大喊。她像一只手脚很长的动物一样把身体伸成希腊字母的样子。

她真不怕掉下去啊。格朗泰尔又气又笑地冲她夸张地挥了挥手,他目送爱潘妮被气急败坏的魁地奇队长叫走,才裹了裹自己的大衣继续往前走。

三强争霸赛。他自顾自的哼了一声,用短暂的鼻音表示对校园活动的不屑,把魔杖放进外套兜里,腾出手扳开霍洛莫德和霍格沃茨之间的小木门,翻身往三把扫帚的方向走去。他想不通为什么学校们会选择用这种混乱的方式增长彼此之间的情谊。校领导不可能不知道——十几岁的孩子们比赛,就是荷尔蒙和自尊心的战场,大家打杀一片,反目成仇,结成可恶的小团体互相打压,只为了争一个奖杯。真的是,动物农场。这太凶了,格朗泰尔叹了口气,不能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孩子们世界的险恶,让他们亲自去创造险恶?得了吧,见鬼的学校。见梅林的老鬼。

好吧。说句实话,格朗泰尔讨厌校园生活,爱潘妮——这位和他同一学院的朋友——把这称之为拉文克劳病。“患者都会表现愤世嫉俗的特点,他们鄙视身边生活,对所有愚蠢的事情表达愤慨和不屑的情绪。”爱潘妮盘腿坐在拉文克劳休息室里属于他们角落的椅垫上,一本正经的说,同时在给自己涂黑色的指甲油。“你可以直接管这个叫愤青。”格朗泰尔忧郁的说,“而我是怀疑主义者。”

格朗泰尔被巴阿雷称作艺术生。巴阿雷有理有据的指出他黑色的卷发——随意的堆在脑袋顶上,蓝色的学院长袍下是早上起床随便抓来的T恤。他有一天套个麻瓜的帽衫就去上课,被魔咒学教授沙威轰出了教室。

“因特网上流行的那种艺术人,管自己叫流浪汉醉鬼一类的,穿乱七八糟的衣服,把自己打扮的很非主流,就是R这样的人。”巴阿雷信誓旦旦地举杯,火焰威士忌在他的玻璃杯里岌岌可危的摇晃,像一团真正的火焰一样气急败坏。

他同样被同龄人嘲笑的一点是仰慕麻瓜历史里的伟大艺术家。他想不通为什么。“愚蠢。”最后格朗泰尔得出这个结论,“他们都愚蠢,满脑子只有过剩的荷尔蒙留下的作用。”

他在自己床边的墙上贴了一张罗纳河上的星夜。他失眠的时候迟钝地吞食巧克力,像巨型的动物一样缓慢,那个时候抬头看见罗纳河心里会踏实点。梵高是伟大的。他暗想。是伟大的。

“这什么?”爱潘妮一次走到他宿舍里,看来看去,看到那幅画,抱着胳膊好奇的问。格朗泰尔回过头看了会画,他想了一会。

“永无岛。”他耸耸肩告诉好友。

他这个性格是很招思想青年喜欢,古费拉克爱找他喝酒,他们会喝到很晚,聊世界,聊政治,直到看着天亮,太阳从地平线上冒出头,打人柳逆着光摇摇晃晃,公共休息室的窗户半开,风从那里漏进来,苏格兰高地上最新鲜的牧人空气广袤地吹进来。巴阿雷找他聊粗犷的文学,和海明威似的,格朗泰尔去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他盯着壁炉里燃烧的火焰,就和乞力马扎罗山脚下旅人燃起的篝火一样。

好吧,他颓丧,当然也是不招喜欢的。愚蠢的毛头小子跑来跑去撕掉他的素描假装恶霸,他的大衣柜子上时常出现恶意的涂鸦。

“糟糕的世界。”他忧郁的嘟囔着,挥了挥魔杖让涂鸦消失。

坦诚,我不喜欢校园生活也不仅是因为怀疑。他这么想。还是因为校园生活本身就很糟糕。

但校园生活也蛮不错…他又怀疑起自己来。其实也没那么糟。

原因?

ABC朋友会。说更明白的,安灼拉。

巴阿雷在几个月前把他拉进了格兰芬多休息室。他和爱潘妮两个人。

“格兰芬多有三个人建了个社团,你俩一定要去。”赫奇帕奇的好友因为快步走动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社团?”爱潘妮大声质疑他,“学校不让私自办社团。”

“小点声。”巴阿雷扯了扯爱潘妮的袖子。

他们几个人玩得都很好,他、巴阿雷和爱潘妮,大致因为他们都有颓丧的生活作风和不思进取的学习态度,

“安灼拉说,冉阿让教授默许了,但行事要隐蔽点。”

“什么社团,干什么的?”格朗泰尔也跟着质疑巴阿雷。和爱潘妮一条战线质疑别人是最好玩的事情之一。

“叫ABC的朋友会。ABC是法语谐音。大致就是一群我们这样的人那天凑在一起聊一些我们的其他同学们不关注的事情。”巴阿雷拿手在空气里比划了一下,“你知道的,诗歌啊,音乐啊,当然更多的是政治一类的…那几个主办社团的人励志要改变世界,你懂的,十五岁的男生脑子里都是*命。”

格朗泰尔“哦”了一声。他跟着巴阿雷进了格兰芬多休息室。(“柳条。”巴阿雷对格兰芬多门口的画像说,那位体态丰满的夫人不情愿的转开门,“欢迎你们,来自其他学院的孩子们。”)

他一进去就收到了一句响亮的问候。

“格朗泰尔!上帝啊,你怎么过来了。”

格兰芬多休息室很空旷。格朗泰尔眨了眨眼,他看见屋子里只有古费拉克一个人,这位风趣的男巫正斜躺在沙发上,他像只猫一样窝在那里,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摊开手冲他说。

格朗泰尔冲巴阿雷努了努嘴。

“我把他介绍来ABC?”巴阿雷笑嘻嘻的接过话茬。古费拉克和格朗泰尔认识?这一点都不意外。巴阿雷暗想,格朗泰尔认识谁我都不奇怪,他看上去是那种和谁都聊在一起的人。

古费拉克一个激灵站起来。“万分欢迎。R,我以为你搞艺术的不来这种社团就没跟你说过。”他走过来熟络地拍了拍格朗泰尔的肩膀,好奇的用眼神打量了一下爱潘妮,“这位小姐是…”他夸张的停顿了一会,“你女朋友?”

“不。不不不,她名花有主了。”格朗泰尔说,他冲爱潘妮使了一个“且当马吕斯是你男朋友了”的眼神,“这是我朋友,每一周帮我洗一次衣服的那种朋友。”

“我懂了。”古费拉克笑眯眯的看着他,“去楼上。让你们见识见识缪尚。”他很有少年团体中心人物的风范,“你们几个这会没课吧?”

“到晚上都没有。”格朗泰尔耸耸肩,“我没报算数占卜和神奇动物学。爱潘妮也没报。”

“漂亮。算数占卜就是在瞎扯,我也没报。”古费拉克热情的挥着手,带他们往楼上走,“很不幸的是,公白飞报了这门课,他就是个老古板,梅林的胡子啊,他居然拿科学那一套哄我说算数占卜还有可取之处,所以很不幸,你们这会见不到我们的向导了。但可以认识一下领袖先生。”

古费拉克念念叨叨的走在前面,他戏剧性的深吸一口气,把宿舍门打开。

“朋友们,欢迎来到ABC的朋友会。”戏剧女王古费拉克如是说。

格朗泰尔端详着缪尚。这太像个咖啡馆了,复古。屋子里的电灯泡甚至随着敞开的窗户透进来的风一摇一晃。

寝室里只有一个人。

金色卷发背对着他坐在咖啡柜台前面。

漂亮的陌生人穿一件很长的白色风衣,坐在高脚凳上风衣下摆也扫到了地上,让他看起来很像是偷穿爸爸衣服的小孩子,似乎在咬着吸管喝饮料,正在看书。很瘦,穿着高帮靴子的脚一摇一晃的。

圣鞠斯特。十足阿波罗,甚至爱斯梅拉达,白色风衣一摇一晃,像奥菲莉亚像大百合花。

“Enj。社团来新人了。”古费拉克把身子斜过去对奥菲莉亚说。

圣鞠斯特把脸转过来。

格朗泰尔只觉得窒息。

“你不了解!你知道,他是那么,那么美,他就坐在那里,像阿波罗,会发光的。”当晚的格朗泰尔举着雏菊鸡尾酒的杯子迷乱地和爱潘妮说,他俩窝在拉文克劳休息室的角落,格朗泰尔的高脚玻璃杯里装的蓝色酒精饮料和学院的深蓝椅垫晃在一起,像文森特的鸢尾花。

“放你的狗屁吧R。”爱潘妮毫不淑女地大开大合盘腿坐在他旁边,“我,有没有告诉你过,我,爱上马吕斯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被美直击心灵。”

“他叫安灼拉是吗?”格朗泰尔执着的说下去,“操,真美的名字。”

“你爱上他了。”爱潘妮用罗伯斯庇尔宣布判处德穆兰死刑的语气沉痛地说。

上帝。我就是爱上他了。格朗泰尔暗想,他时不时就会跑去缪尚。ABC的集会他一次都没错过。虽然大部分时间他都保持着醉酒状态——一如往常——和巴阿雷或古费拉克插科打诨,他对政治不感兴趣。魔法世界的政治宛如说笑,*命?没有办法改变这些的。魔法界的老古董们古板的就像他祖母家的衣柜门,这辈子都不能扳开。他看的很清楚。

但安灼拉每个集会的夜里都脸颊红扑扑地跳上桌子,激昂地演讲些伟大的东西。格朗泰尔就坐在角落里缓慢地喝酒,不眨眼地看着他的圣鞠斯特,他的阿波罗金发飞扬在脸旁的样子,那简直是画。他默默地喝酒,沉默的不像个十来岁的学生。格朗泰尔心知安灼拉努力的这些是无用的,一切都是错的,“我只知道,我的杯子满了。”他在某一次安灼拉的演讲时打断他。

领袖红着脸颊看着他,睁大眼睛,一个生气又可爱的表情。

格朗泰尔不知道这两个词——生气和可爱——是怎么同时出现在一个句子里的,他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冲领袖举杯,坐回自己的角落,窝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的。他只知道,他信仰安灼拉。

他们只在会议上进行过激烈的交谈。按爱潘妮的话来讲,太过激烈了。格朗泰尔喝酒喝的太多了,他扔掉所有的理智,试图让安灼拉,试图让安灼拉怀疑。你为什么就不停下筑造街垒的脚步,亲爱的圣鞠斯特,看一看你到底在为什么奋斗。

他的阿波罗看上去更加气鼓鼓了,他金色的头发被汗浸湿,一缕一缕的。格朗泰尔吞咽了一下,他感觉爱潘妮在拉他的大衣下摆。

他们只有不在演讲的时候会心平气和。“您喝橘子汽水吗?”格朗泰尔友好的把杯子举高。举杯,这几乎成了他的专属动作,安灼拉会带着迟疑而纯真的笑容摇摇头。

安灼拉是我糟糕校园生活,啊不,我那充满怀疑的现实主义人生里唯一的浪漫和信仰。他是唯一的美和艺术给予我在生命里最笃定的事物。

他念念叨叨的走向小酒吧,拉文克劳蓝色的大衣下摆扫过裸露的脚踝,扫起地面上的雪花,像圣诞节里橱窗摆出来的水晶球里下小雪。

芳汀女士的酒吧令人幸福的冒泡泡,黄油啤酒是暖和和的,温柔的把甜腻的黄油和烫烫的啤酒滚下胃里,偶尔还有热巧克力,厚厚的奶油上撒巧克力屑,棉花糖浮在上面,巧克力是神秘火山的岩浆一样热热的涌动,那是他夜间学习时最棒的伴侣,比巴阿雷梦中的大波的金发姑娘正点了不知道多少倍,格朗泰尔愿意带着他的论文在三把扫帚永远待下去。明天早上他没有课,他可以在这里熬通宵。芳汀女士会帮他掩过去的,即使教授们来霍洛莫德查人,芳汀女士会把他藏在柜台底下,然后把空无一人的三把扫帚展现给冉阿让教授,她是位好夫人,格朗泰尔给她讲很多魔法史的故事,或是讲她女儿珂赛特——这位金发的女孩和他同院,总不肯回来和她妈妈见面——的校园趣事,芳汀会笑眯眯的不住给他倒酒。美好的夜晚应当这样过,这才叫生活。

格朗泰尔推开门。让酒吧里甜点和壁炉的气息扑面袭卷他的感官,然后走进去。

“格朗泰尔。”芳汀微笑地冲他招手。格朗泰尔嗅到了黄油水果派的味道。他冲芳汀夫人点了点头。

忘掉学校吧。他快活的想。


(5)爵士时代


格朗泰尔已经醉了。

宾夕法尼亚他妈糟糕透顶,这里太靠北边了,冷,即使是夏天也比南方冷。格朗泰尔想不通为什么林肯会选择在北方住下,算了,他喝醉了,他没有资格评判南北*争。

格朗泰尔是南方人。起码他出生在南方。他只是喜欢到处走来走去,哪里都有朋友,有朋友就说明有酒喝。他是享乐主义者,酒流淌在他的血液里。

米斯切塔在宾夕法尼亚认识的他。米斯切塔是个嬉皮士。她梳短头发,穿超短裙,在眼下画两道蓝色的颜料,长了一个女权主义的样子。她是个画家,他们是在街头认识的。

她当时穷困潦倒,格朗泰尔喝的烂醉如泥,被酒保扔了出来。他坐到街边的马路牙子上,转头看见了米斯切塔。

“嗨。”

他露出一个笑容。米斯切塔惊喜的看着他半天,爆发出一串巨大的笑声。

“耶稣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格朗泰尔皱起眉毛,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米斯切塔笑的更大声了。

后来格朗泰尔在这里租了个公寓,他把米斯切塔带进去一起画画。米斯切塔最开始和波普艺术的臭小子们混过,她后来开始讨厌商业艺术,转过头来捡起古典派,然后生活给予了她难以置信的猛烈捶打。

格朗泰尔把油画颜料捡起来递给她。

他们度过了很长一段美好的日子。

格朗泰尔每天凌晨睡觉,中午起床,米斯切塔会半上午给他做了午饭,格朗泰尔每天起床都会在画室捡到各式各样的小点心。

“他妈的,老娘们。”

格朗泰尔骂骂咧咧的把午饭塞到嘴里,拿笔蘸着颜料涂抹。

米斯切塔白天会出去玩,在每个俱乐部里晃,跟陌生的男人搭讪,被扔出去,随便和路人接吻。晚上也出去玩,在酒吧里抢着麦克风胡乱唱歌。她回家的时候直接把门踹开,不管格朗泰尔在干啥,直接打开冰箱乱七八糟吃了一堆东西。

“你他妈今天去哪了?”她高声喊起来。格朗泰尔只好叹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和达利喝了几杯。“他一本正经的瞎扯,“认识了不少新朋友。“

“他妈的。就跟我扯吧你。”米斯切塔说,“你迟早把自己扯死。”

今天晚上米斯切塔去约会了。她在一周前的咖啡馆里认识了个学医的小子,那地方好像叫缪尚,不管怎么样,他们开始交往了。

他没见过那小子本人,但他在切塔的画布上看到了。她把他画成巴克斯。照着卡拉瓦乔的画的。

他半抱着一束玫瑰,夹着酒瓶——颜色介于棕色和绿色之间,因为无数次的回收再利用而呈现出一种污浊的半透明状态的那种深色玻璃瓶——酒瓶。头发乱蓬蓬的,脸颊泛着玫瑰色,眉骨高挺,在眼前投下深邃的阴影。

米斯切塔说他叫若李。她看着画布上的酒神,神情像是刚被吻过。

“操。酒神在你眼前你不画,画这小子。”

格朗泰尔喃喃地说。他一向以酒神自居。

“你懂个屁。”米斯切塔说,她盯着画布,喝了一口廉价的罐装啤酒。

格朗泰尔猜着米斯切塔会去哪家酒吧带她的小医生玩。干,也许他们参加了可爱的医学俱乐部。他有些忧郁的在街上晃了两圈,找了个酒吧扎了进去。

格朗泰尔要了杯啤酒,邀请了一位陌生的男士跳了三支舞。他热爱和陌生人跳舞。他热爱陌生人,整个世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充满陌生人的屋子。对方有一头可爱的卷发,插了一朵晃悠悠的小花。

酒吧乐队在唱Tico Tico。女主唱摇晃着麦克风支架,他并没有听清咯吱咯吱的到底是什么。

“你有一朵好看的花。”格朗泰尔快乐的说。他的舞伴正在试图跳摇摆舞,但他正笨拙的摇摆着自己的脚,差点把自己绊倒。

“真的吗?”对方惊喜的抬起头,“公白飞在来的路上给我摘的。”

格朗泰尔没问那个公白飞是谁,他把他的舞伴揽过来,做了两个跳探戈的姿势。格朗泰尔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修美术之余学会舞蹈。

“我叫热安。”卷毛男孩笑嘻嘻的仰头看着格朗泰尔,他正把全身的重心放在格朗泰尔身上。

“格朗泰尔。”格朗泰尔大笑着说,他把热安抱起来转了个圈,“叫我大写的R。”

格朗泰尔在两首曲子之后把热安抱到了舞池边上,卷发的青年腿都跳软了。

“你该好好锻炼。”格朗泰尔笑着说,热安把自己放到椅子上,气喘吁吁的喝着啤酒。

“你是画画的吗?”热安好奇的看着格朗泰尔。

格朗泰尔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袖口和领子上沾满了颜料。他想了想,最近自己用过棕色画画吗?

“对。”他咧嘴笑了笑。

“我是个写诗的。”热安耸了耸肩,酒吧的灯光打下来照在他的小花上。

格朗泰尔有点醉了。他觉得热安好像是个丘比特。他觉得自己的肩胛骨有点痒,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出来了一样——蝴蝶翅膀——那是普绪克的羽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的维纳斯说不定是个谢顶的橄榄球壮汉或者俗气的加油站便利店中年售货员。他喝醉了。

“我画画。”他不知道自己在嘟囔啥,“超现实主义,不 ,世界不是超现实主义的了,他们都去死了。不不不,我是个古典主义。“

热安笑了:“L'Eternité. 跳舞吗?”

他的法语发音带着浓重的波士顿口音。

艺术家总有方法认识对方。格朗泰尔不惜用自己的所有经历证明这句话。上帝啊。那天晚上的余下时间里,热安在升天响的爵士鼓里向他大声的喧嚷着高蹈派万岁。格朗泰尔不太理解为什么年轻的男孩为什么同时仰慕十九世纪法国诗坛的所有流派。但他的文学史学得并不太好,格朗泰尔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热安的小花在温暖的酒吧灯光里闪烁闪烁,像摇滚歌曲唱到高潮和夕阳里做爱。格朗泰尔抱着他旋转两圈,随手捡起了一个桌子上的酒杯大口地喝。

“公白飞是谁?”格朗泰尔问。他的声音被自己听着有点失真模糊。

热安脸上的笑容让他想起漫画里的柴郡猫。


还有几个的确挺敏感的()话题(),公民们把心选的段落告诉我我可以把他写完,在评论区里那种(虽然我预料到评论区大概没人()


不过我只属于我自己我想跳就跳(忽然一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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